画家朱屺瞻花鸟画欣赏(爱护秦岭儿童画画坛宗师朱屺瞻:落笔有时要邋遢三分!)
水清无鱼,笔整无画。落笔有时要邋遢三分,姿态转妙。落笔时最忌拘谨。一须不见有笔,二须浑忘有法,然后才能自在自如。
——朱屺瞻
今天是我国著名的寿星画家,画坛的一代宗师朱屺瞻逝世20周年纪念日
朱屺瞻
以高寿高艺享誉画坛屏幕的朱屺瞻,在写意花鸟画和传统水墨山水画的经营上,以观照对象的独特视角和调遣笔墨的深厚功底,铸就了内质一如黄钟大吕般的艺术肌体,气势、韵味、 情态、神采,是那么浑然天成,荡人心腑!
朱增钧(屺瞻)八岁时丧母。父为他聘秀才童颂禺为塾师,在新镇老宅家塾馆修竹吾庐内读书。童塾师多才艺,每于馆课之暇,画兰竹以挥洒自娱;朱增钧耳濡目染,逐自习作画。
朱增钧与其母感情独深,每当思念,啼泣不止。童塾师为之黯然,抚其头顶口诵《诗经·魏风》云:“涉彼屺兮,瞻望母兮!”于是为他更名“屺瞻”。之后,于家塾苦心读书,学画不辍。
十四岁时,朱屺瞻得舅父支持,入宝山县学堂读书。其间常作画给上海《时报》投稿。十七岁时,考入邮传部上海实业学校(上海交通大学前身)。亲得校监即校长、著名国学家唐文治的教益。其间,先生于学习课程之处,仍不断自习作画。唐大师谆谆告诫:“习字作画,点划皆须着力,切忌浮滑。”为日后显示用命于画坛念念不忘旨要。
1912年,20岁的朱屺瞻进入上海图画美术院(后改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就读,同学有徐悲鸿、 王济远等人,习木炭临摹,作静物写生,画艺大进。一年后,先生受聘任该校教师,作国画以兰竹花鸟为主,兼作山水,亦习书法,临魏碑及米南宫之行书。
1917年初夏,他辞去上海国画美术学院职务,赴日本进东京川端美术学校学画,并开始接触欧美梵高、塞尚、马蒂斯等后期印象派作品,使之耳目一新,终身不能忘怀。数月后,家中电告继母病重,才不得以匆匆归国。翌年冬,先生以油画《风景》一幅入选苏州美术画赛会,并公开展出。
1929年他的国画作品《春寒》等和油画作品《劳苦》、《静物》入选第一届全国美展。1936年与徐悲鸿、汪亚尘等创办“默社画会”。1937年再次赴日考察美术教育两个月。同年国画作品《竹石图》和油画作品《菊花》参加第二届全国美展。为使国宝不流失国外,筹集钱款购买收藏了石涛名作《万点恶墨图卷》、《八大山人书画册》等,1949年后交国家博物馆收藏。
1950年当选为上海市第一次文化会代表。1952年“三反”“五反”运动中受冲击,书画房产变卖殆尽,生活困窘。1953年,老小6口住在一间“过街楼”里。同年作品《潇湘烟雨》入选全国国画展。1954年当选人民代表。翌年又被聘为上海文史馆馆员。境遇好转。1956年受聘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
1977年应邀为北京饭店和首都机场作画。1979年以88岁高龄为人民大会堂创造了巨幅国画《红梅图》。92岁为旧金山国际机场所作的《葡萄图》颇得好评。1984年山水画作品《大地春意浓》获第六届全国美展荣誉奖。
1995年2月大英博物馆举办了他的艺术作品展览,7月美国旧金山亚洲美术博物馆举办其画展。1996年4月20日因肺部感染而致急性左心衰竭在华东医院病逝,享年一百零五岁。
多年来他肩负画具,在中华大地上走南闯北,雁荡山、黄山、秦岭、长江三峡等都留下了他写生的足迹。或险奇壮观,或焕然绚丽,种种玄异的天造景观,不断撞击着他,将他导入物我两忘的审美佳境,使他的生命诗化为一幅幅美伦美灸的画图。
勤于耕耘的画笔,构筑了朱屺瞻作品的鲜明标识“独”、“力”、“简” 的风骨神韵。“ 独”, 即忠于自己—的面目,不依门户,不盲目拜倒于某家某派座前。“力”,即力量,不仅指笔力,更是指作者内蕴的“气合力”,作者的思想深度。“ 简”,是简练、简洁。上述正是他遵循的一种创作标准。
无论是他的山水画还是他的花鸟画,那种画貌的浑厚、色调的强烈、笔意的拙朴,已经成为他的特色。正是找到了浑厚,才使浅薄、小家子气无藏身之地;正是把握了强烈,才让浑厚有了足够的底气和动力;正是躬行于拙朴,才使创作者的真情、人本的内蕴充分地体现出来,才能与油腔滑调、 欺世媚俗的画作彻底划清界限。
个体风格的形成,朱氏得益于中国传统文化。他从前贤政事中的“厚生以养民”思想,引伸为艺事中的浑厚以助精神,并认为“厚近仁,仁近生”,画作一厚生意全出;他也得益于音乐的薰陶。他说:“我听了浪漫派、印象派的音乐,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要放,要无拘无束地直抒自己胸中之气,要痛快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还得益于自身对儿童天性的礼赞:“老来想学儿童画,看到儿童画,犹如扑来一股清风—天真、简朴!”他深以为中国画最忌做作,故曰巧不如拙,故日大匠不凿。
让我们来看看他几次自述的作画状态吧,也许可以领略到其作品生命力源泉之所在:
回忆运笔之倾,气以脚发,如歌似舞,确有竹啼兰笑之感觉,有否三间大夫的形象在怀,意识上却甚模糊。拿起笔来,仍有一点斟酌之情,端正身姿,立定脚跟,静静地把丹田之气引到胸中,到臂来重重地向纸上快扫一两笔,此时开始有快感。第一笔最难,最吃力,略停一下, 洒上二笔三笔,逐渐轻松,忘了手中有笔,笔下有纸,顺势写下去。若枝节上有弱笔误笔,停一下,补上去,只须气不断,势不拙,一切都无碍,都合自然,未必所画的皆得意,但全部过程,是一场物我两忘的快乐境界。
这是一位高超的艺术家生命向艺术转化的情状,非排世俗名利于身外,难以臻此化境。难怪画坛巨匠齐白石,为他治印七十多枚,并昵称他为“五大知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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