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教育的话(教师对于特殊儿童的爱护特殊教育老师:特殊孩子需要什么样的关爱?)
造就第373位讲者 关小蕾
广州市少年宫特殊教育 创办人、广东省特级教师也许我们听过阿璞。
阿璞是个什么样子的艺术家呢?
我和阿璞是在1984年的时候认识的。我那时候是一个大学生,刚刚从美术学院毕业。
阿璞呢,刚刚到少年宫来学画画。那时候,他才八岁,画画特别好。但是,我也发现他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后来才知道是我们说的轻度精神发育迟缓。
当34年前,这样一个特殊孩子来到我们少年宫的时候,我一点都意识不到特殊教育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阿璞出生的时候,他的父母面对一个眼睛睁不开、吃奶都不会、身体软绵绵的婴儿时,也想不到他今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
用艺术表达自己
这是阿璞小时候画画的照片。最下面的一张照片的左边那个是我,最右边的那个是阿璞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躯正挥动着画笔在作画。
他真的是非常有天赋的一个孩子。20年前,他出版了他的第一本画册《无音之乐》。
因着阿璞的成长经历,籍着阿璞出版这本画册的机缘,我带着阿璞及几个年轻老师成立了免费的特殊儿童美术实验班。
带着这个简单、朴素的小小愿望,我们走过了20年,真的看到它结出了很多果实。
2010年开始,我们每年向社会提供2000个公益性的免费学位,迄今已经提供了一万五千个免费学位。我们现在有60多门艺术教育的课程,同时有送教上门的课程。比如,定期、不定期地去癌症病房里上美术课、音乐课,还会在福利院里上艺术课等等。
这是我们另外一个孩子韦一哲。他六岁就已经来到少年宫学习美术了。他是个自闭症的孩子,现在除了画画,还会钢琴、贝斯、作曲等等。
我们希望每个孩子发挥自己的所长,成为最好的自己。
他们的遭遇也一定会成为我们的遭遇
这几天,我把过去电视台拍的一些节目做了整理。我翻到30年前,广东电视台艺术长廊拍到的阿璞。那个时候,他大概十岁,真的是很沉迷于画画。行走还很正常。
然后,又翻到了一个将近20年前的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拍的阿璞。那时候,他已有比较严重的精神障碍。因为吃着药,阿璞的脸变得浮肿。
他的妈妈那时候还比较年轻,她擦着眼泪,用咽哽的声音说着自己的担心。其实,所有特殊孩子的父母都有这样的担心,就是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妈妈爸爸却老了。他们总会有一天,再也抱不起自己行动不便的孩子。
当他们举步维艰的时候,常常连的士司机都不会看他一眼。
阿璞的妈妈现在已经白发苍苍,膝盖做了手术,病魔缠身。阿璞也经历了生命里的风风雨雨。比如,他要用导尿管小便,所以每次出来都非常不方便。这次我们一起出门,就决定了很久。
每一年,他都要去医院做一次膀胱增容手术。画画、吃药、做康复手术成了他的常态。
但是我想说,他们的遭遇也一定会成为我们的遭遇。
为什么呢?因为每个人都会老去,都有可能会有坐在轮椅上的时候。
我现在看着我的父母相继进了医院,看着他们衰老。
我自己的身体也在渐渐的衰老。有时候,我的膝盖也会疼,我的腿脚也会不方便。我不敢保证我这辈子就不会坐轮椅。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阿璞那样坐在轮椅上,或者会推着助行器。
所以,说穿了,我做融合教育也有一个很自私的愿望。
希望有一天,当我老了,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我要打的士,他们不会因为我坐在轮椅上而呼啸而过。
彼此温暖、彼此守望、彼此相爱
2014年的时候,我们成立了一个融合艺术团。一路走到现在,看到我们特殊孩子和很多普通孩子很融洽地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空间里相处,我心里面真的很愉快、很喜悦。
我曾经写过了这几句话:
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名字的糖宝宝,有你真好!
那一天,当小小的你、柔弱的你向我扑过来,抱我,亲我!
这突如其来的信任和爱意,像一缕温暖的阳光,驱走了那一天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那一刻的你是如此的强大!足以拯救整个被爱的缺失而失掉的世界。
艺术团的所有孩子们,有你们真好!
那一天,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看见了我们艺术团的一个小秘书推着他的小伙伴——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匆匆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这个画面真的是如此的美好!它牢牢地定格在我的心里。
今天有你有我,有我们大家在这里。也许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阿璞的母亲对她自己的担忧,对她儿子的担忧,我们对自己可能某一天会坐在轮椅上的担忧,每一个人类似的担忧,都会成为过去。
当我们怀着爱人如己的心,能够彼此温暖、彼此守望、彼此相爱的时候,当我们成为命运的共同体的时候,那么这样的时刻离我们还会远吗?
因为在彼此的爱里面,我们就不会再担忧,就不会再惧怕了!
我想这就是融合教育的最大意义了。
编辑:汉岚
审校:其奇
造就:剧院式演讲,发现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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